棠棣故梦
写一些年少时的没营养日常,轻松快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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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旭凤出生之前,润玉一直觉得他的母神对他还算不错,他也曾于父帝在的时候,浅浅依偎在母神温热的怀里。
后来旭凤出生了,白雪般的婴儿在母神的臂弯里,像个糯米小团子。他的身上泛着幽幽的光芒,看着是那样的金贵。
多么美好的生命,看着看着,润玉的眼眶便湿润了。他一向是喜爱这些生命的,下至花草果子,上至鸟兽人神,只要不是法术幻化的活物,他都想亲近一番,如今看见这奶声奶气的婴儿,自是心潮难平。
旭凤似是察觉到润玉的视线,向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,咯吱笑了一下。
润玉觉得花都开了。
鬼使神差般,他向小团子伸出了手,却换来母神的错身相避,和一个疏离的眼神:“本座要带旭凤去见陛下了,你且退下吧。”
润玉很听话,准备回去念书,却远远听见仙侍与母神说道:“二殿下天潢贵胄,岂是他能碰的。”
那时他便知道了,旭凤与他不同,是碰不得的。
后来母神就很少再见他了,他自己一个人在省经阁苦读,从冬天读到夏天,从夏天再读到冬天。
一开始父帝有时还会来指点一二,后来父帝也不再来了,他便独自一人与诗书为伴,日子恬淡也清净,倒也从未觉得孤寂。
直到有一天,省经阁闯进一只小乌鸦。小小的身体却披着繁复的鸟羽大氅,鸟毛发黑,好似被烧焦了。
“这就是省经阁啊,好多书呀!”小乌鸦全然不认生,见到润玉便命令道:“你是这里的仙童吗?带我逛一逛。”
见他张狂无理,润玉只瞥了一眼,书也没放下:“哪来的乌鸦精,速速离去。”
“我长得这么好看,怎么会是乌鸦精呢。”小乌鸦伏到润玉的桌子上:“仙童,你猜我是什么?”
润玉依旧不抬眼:“不猜。”
“你猜嘛!”
“不猜。”润玉干脆给自己捻了个静心决。
没想到那乌鸦还是不肯安静,身子一探,竟偷亲了他的脸颊,“小仙童,长得甚是好看,长大了便嫁给我做媳妇儿吧。”
润玉实在气急了,想发火又不敢发火,憋红了一张脸道:“荒谬!你我同为男子,书上说了……”
小乌鸦用掌心堵住润玉的嘴:“怕什么,我旭凤还不是想娶谁娶谁,你可千万不要拿书上的话唠叨我。”
旭凤……
润玉再一端详,果然一张小脸长得有几分母神父帝的模样。五百年未见,竟已长成了会行走的团子。
润玉有些激动:“旭凤,你便是旭凤?”
这人竟认识自己吗?未等旭凤说话,一道掌风袭来,润玉已被击飞了出去,重重砸在地板上,而自己正好落在母神柔软的怀抱中。
“旭凤!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你知不知道父帝母神都很担心你!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大胆润玉,旭凤偷跑离家,整个天界都在找他,你竟敢私自藏匿!”
“孩儿不知……”话说一半,天后的业火已烧了过来。
烈火炙烤身体的痛楚,让润玉整个人似是要裂开一般,可那火偏偏又不疾不徐,让他连晕过去的机会都没有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天后带着旭凤离开了省经阁,又不知过了多久,润玉才有力气爬起来,收拾一片狼藉的省经阁。
母神以前从未对他发过如此大的火,果然旭凤是千真万确碰不得的。
旭凤被关回栖梧宫已经两天了,在床上辗转反侧,怎么想都是那日被罚的仙童。
润玉……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哥哥。
旭凤懊恼地吞下一颗花生,,完了,这下好不容和哥哥见面,就要被讨厌了。